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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七公吃黃蓉的第一頓是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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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七公吃黃蓉的第一頓是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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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過了大半個時辰,黃蓉才買了菜蔬回來,入廚整治。郭靖要去幫忙,卻給 她笑著推了出來。又過小半個時辰,洪七公打個呵欠,嗅了兩嗅,叫道:「香得 古怪!那是甚麼菜?可有點兒邪門。情形大大不對!」伸長了脖子,不住向廚房 探頭探腦的張望。郭靖見他一副迫不及待、心癢難搔的模樣,不禁暗暗好笑。 廚房裡香氣陣陣噴出,黃蓉卻始終沒有露面。洪七公搔耳摸腮,坐下站起, 站起坐下,好不難熬,向郭靖道:「我就是這個饞嘴的臭脾氣,一想到吃,就甚 麼也都忘了。」伸出那只剩四指的右掌,說道:「古人說:『食指大動』,真是 一點也不錯。我只要見到或是聞到奇珍異味,右手的食指就會跳個不住。有一次 為了貪吃,誤了一件大事,我一發狠,一刀將指頭給砍了……」郭靖「啊」了一 聲,洪七公歎道:「指頭是砍了,饞嘴的性兒卻砍不了。」說到這裡,黃蓉笑盈 盈的托了一隻木盤出來,放在桌上,盤中三碗白米飯,一隻酒杯,另有兩大碗菜 餚。 郭靖只覺得甜香撲鼻,說不出的舒服受用,只見一碗是炙牛肉條,只不過香 氣濃郁,尚不見有何特異,另一碗卻是碧綠的清湯中浮著數十顆殷紅的櫻桃,又 飄著七八片粉紅色的花瓣,底下襯著嫩筍丁子,紅白綠三色輝映,鮮艷奪目,湯 中泛出荷葉的清香,想來這清湯是以荷葉熬成的了。 黃蓉在酒杯裡斟了酒,放在洪七公前面,笑道:「七公,您嘗嘗我的手藝兒 怎樣?」 洪七公哪裡還等她說第二句,也不飲酒,抓起筷子便夾了兩條牛肉條,送入 口中,只覺滿嘴鮮美,絕非尋常牛肉,每咀嚼一下,便有一次不同滋味,或膏腴 嫩滑,或甘脆爽口,諸味紛呈,變幻多端,直如武學高手招式之層出不窮,人所 莫測。 ......(1694-2499)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......:「嗯,一條是羊羔坐臀,一條是小豬耳朵,一條是小牛腰 子,還有一條……還有一條……」黃蓉抿嘴笑道:「猜得出算你厲害……」她一 言甫畢,洪七公叫道:「是獐腿肉加免肉揉在一起。」黃蓉拍手讚道:「好本事 ,好本事。」 郭靖聽得呆了,心想:「這一碗炙牛條竟要這麼費事,也虧他辨得出五般不 同的肉味來。」洪七公道:「肉只五種,但豬羊混咬是一般滋味,獐牛同嚼又是 一般滋味,一共有幾般變化,我可算不出了。」黃蓉微笑道:「若是次序的變化 不計,那麼只有二十五變,合五五梅花之數,又因肉條形如笛子,因此這道菜有 個名目,叫做『玉笛誰家聽落梅』。這『誰家』兩字,也有考人一考的意思。七 公你考中了,是吃客中的狀元。」 洪七公大叫:「了不起!」也不知是讚這道菜的名目,還是讚自己辨味的本 領,拿起匙羹舀了兩顆櫻桃,笑道:「這碗荷葉筍尖櫻桃湯好看得緊,有點不捨 得吃。」在口中一辨味,「啊」的叫了一聲,奇道:「咦?」又吃了兩顆,又是 「啊」的一聲。 荷葉之清、筍尖之鮮、櫻桃之甜,那是不必說了,櫻桃核已經剜出,另行嵌 了別物,卻嘗不出是甚麼東西。 洪七公沉吟道:「這櫻桃之中,嵌的是甚麼物事?」閉了眼睛,口中慢慢辨 味,喃喃的道:「是雀兒肉!不是鷓鴣,便是斑鳩,對了,是斑鳩!」睜開眼來 ,見黃蓉正豎起了大拇指,不由得甚是得意,笑道:「這碗荷葉筍尖櫻桃斑鳩湯 ,又有個甚麼古怪名目?」黃蓉微笑道:「老爺子,你還少說了一樣。」 洪七公「咦」的一聲,向湯中瞧去,說道:「嗯,還有些花瓣兒。」黃蓉道 :「對啦,這湯的名目,從這五樣作料上去想便是了。」洪七公道:「要我打啞 謎可不成,好娃娃,你快說了吧。」黃蓉道:「我提你一下,只消從《詩經》上 去想就得了。」洪七公連連搖手,道:「不成,不成。書本上的玩意兒,老叫化 一竅不通。」黃蓉笑道:「這如花容顏,櫻桃小嘴,便是美人了,是不是?」洪 七公道:「啊,原來是美人湯。」黃蓉搖頭道:「竹解心虛,乃是君子。蓮花又 是花中君子。因此這竹筍丁兒和荷葉,說的是君子。」洪七公道:「哦,原來是 美人君子湯。」黃蓉仍是搖頭,笑道:「那麼這斑鳩呢?《詩經》第一篇是:『 關關雎鳩,在河之洲,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』。是以這湯叫作『好逑湯』。」洪 七公哈哈大笑,說道:「有這麼希奇古怪的湯,便得有這麼一個希奇古怪的名目 ,很好,很好,你這希奇古怪的女娃娃,也不知是哪個希奇古怪的老子生出來的 。這湯的滋味可真不錯,十多年前我在皇帝大內御廚吃到的櫻桃湯,滋味可遠遠 不及這一碗了。」黃蓉笑道:「御廚有甚麼好菜,您說給我聽聽,好讓我學著做 了孝敬您。」 洪七公不住口的吃牛條,喝鮮湯,連酒也來不及喝,一張嘴哪裡有半分空暇 回答她問話,直到兩隻碗中都只剩下十之一二,這才說道:「御廚的好東西當然 多啦,不過沒一樣及得上這兩味。嗯,有一味鴛鴦五珍膾是極好的,我可不知如 何做法。」郭靖問道:「是皇帝請你去吃的麼?」洪七公呵呵笑道:「不錯,皇 帝請的,不過皇帝自己不知道罷啦。我在御廚房的樑上躲了三個月,皇帝吃的菜 每一樣我先給他嘗一嘗,吃得好就整盤拿來,不好麼,就讓皇帝小子自己吃去。 御廚房的人疑神疑鬼,都說出了狐狸大仙啦。」郭靖和黃蓉都想:「這人饞是饞 極,膽子可也真大極。」 洪七公笑道:「娃娃,你媳婦兒煮菜的手藝天下第一,你這一生可享定了福 。他媽的,我年輕時怎麼沒撞見這樣好本事的女人?」言下似乎深以為憾。 黃蓉微微一笑,與郭靖就著殘菜吃了飯。她只吃一碗也就飽了。郭靖卻吃了 四大碗,菜好菜壞,他也不怎麼分辨得出。洪七公搖頭歎息,說道:「牛嚼牡丹 ,可惜,可惜。」黃蓉抿嘴輕笑。郭靖心想:「牛愛吃牡丹花嗎?蒙古牛是很多 ,可沒牡丹,我自然沒見過牛吃牡丹。卻不知為甚麼要說『可惜,可惜』?」 洪七公摸摸肚子,說道:「你們兩個娃娃都會武藝,我老早瞧出來啦。女娃 娃花盡心機,整了這樣好的菜給我吃,定是不安好心,叫我非教你們幾手不可。 好罷,吃了這樣好東西,不教幾手也真說不過去。來來來,跟我走。」負了葫蘆 ,提了竹杖,起身便走。郭靖和黃蓉跟著他來到鎮外一座松林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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廚房裡香氣陣陣噴出,黃蓉卻始終沒有露面。洪七公搔耳摸腮,坐下站起, 站起坐下,好不難熬,向郭靖道:「我就是這個饞嘴的臭脾氣,一想到吃,就甚 麼也都忘了。」伸出那只剩四指的右掌,說道:「古人說:『食指大動』,真是 一點也不錯。我只要見到或是聞到奇珍異味,右手的食指就會跳個不住。有一次 為了貪吃,誤了一件大事,我一發狠,一刀將指頭給砍了……」郭靖「啊」了一 聲,洪七公歎道:「指頭是砍了,饞嘴的性兒卻砍不了。」說到這裡,黃蓉笑盈 盈的托了一隻木盤出來,放在桌上,盤中三碗白米飯,一隻酒杯,另有兩大碗菜 餚。 郭靖只覺得甜香撲鼻,說不出的舒服受用,只見一碗是炙牛肉條,只不過香 氣濃郁,尚不見有何特異,另一碗卻是碧綠的清湯中浮著數十顆殷紅的櫻桃,又 飄著七八片粉紅色的花瓣,底下襯著嫩筍丁子,紅白綠三色輝映,鮮艷奪目,湯 中泛出荷葉的清香,想來這清湯是以荷葉熬成的了。 黃蓉在酒杯裡斟了酒,放在洪七公前面,笑道:「七公,您嘗嘗我的手藝兒 怎樣?」 洪七公哪裡還等她說第二句,也不飲酒,抓起筷子便夾了兩條牛肉條,送入 口中,只覺滿嘴鮮美,絕非尋常牛肉,每咀嚼一下,便有一次不同滋味,或膏腴 嫩滑,或甘脆爽口,諸味紛呈,變幻多端,直如武學高手招式之層出不窮,人所 莫測。|||||黃蓉正要將雞撕開,身後忽然有人說道:「撕作三份,雞屁股給我。」兩人 都吃了一驚,怎地背後有人掩來,竟然毫無知覺,急忙回頭,只見說話的是個中 年乞丐。 這人一張長方臉,頦下微鬚,粗手大腳,身上衣服東一塊西一塊的打滿了補 釘,卻洗得乾乾淨淨,手裡拿著一根綠竹杖,瑩碧如玉,背上負著個朱紅漆的大 葫蘆,臉上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,神情猴急,似乎若不將雞屁股給他,就要伸手 搶奪了。 郭、黃兩人尚未回答,他已大馬金刀的坐在對面,取過背上葫蘆,拔開塞子 ,酒香四溢。他骨嘟骨嘟的喝了幾口,把葫蘆遞給郭靖,道:「娃娃,你喝。」 郭靖心想此人好生無禮,但見他行動奇特,心知有異,不敢怠慢,說道:「我不 喝酒,您老人家喝罷。」言下甚是恭謹。 那乞丐向黃蓉道:「女娃娃,你喝不喝?」 黃蓉搖了搖頭,突然見他握住葫蘆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,一根食指齊掌而缺 ,心中一凜,想起了當日在客店窗外聽丘處機、王處一所說的九指神丐之事,心 想:「難道今日機緣巧合,逢上了前輩高人?且探探他口風再說。」見他望著自 己手中的肥雞,喉頭一動一動,口吞饞誕,心裡暗笑,當下撕下半隻,果然連著 雞屁股一起給了他。 那乞丐大喜,夾手奪過,風捲殘雲的吃得乾乾淨淨,一面吃,一面不住讚美 :「妙極,妙極,連我叫化祖宗,也整治不出這般了不起的叫化雞。」 黃蓉微微一笑,把手裡剩下的半邊雞也遞給了他。那乞丐謙道:「那怎麼成 ?你們兩個娃娃自己還沒吃。」他口中客氣,卻早伸手接過,片刻間又吃得只剩 幾根雞骨。他拍了拍肚皮,叫道:「肚皮啊肚皮,這樣好吃的雞,很少下過肚吧 ?」黃蓉噗哧一笑,說道:「小女子偶爾燒得叫化雞一隻,得入叫化祖宗的尊肚 ,真是榮幸之至。」那乞丐哈哈大笑,說道:「你這女娃子乖得很。」從懷裡摸 出幾枚金鏢來,說道:「昨兒見到有幾個人打架,其中有一個可闊氣得緊,放的 鏢兒居然金光閃閃。老叫化順手牽鏢,就給他牽了過來。這枚金鏢裡面是破銅爛 鐵,鏢外撐場面,鍍的倒是真金。娃娃,你拿去玩兒,沒錢使之時,倒也可換得 七錢八錢銀子。」說著便遞給郭靖。 郭靖搖頭不接,說道:「我們當你是朋友,請朋友吃些東西,不能收禮。」 他這是蒙古人好客的規矩。那乞丐神色尷尬,搔頭道:「這可難啦,我老叫化向 人討些殘羹冷飯,倒也不妨,今日卻吃了你們兩個娃娃這樣一隻好雞,受了這樣 一個天大恩惠,無以報答。這……這……」郭靖笑道:「小小一隻雞算甚麼恩惠 ?不瞞你說,這隻雞我們也是偷來的。」黃蓉笑道:「我們是順手牽雞,你老人 家再來順口吃雞,大家得個『順』字。」那乞丐哈哈大笑,道:「你們兩個娃娃 挺有意思,可合了我脾胃啦。來,你們有甚麼心願,說給我聽聽。」 郭靖聽他話中之意顯是要伸手幫助自己,那仍是請人吃了東西收受禮物,便 搖了搖頭。黃蓉卻道:「這叫化雞也算不了甚麼,我還有幾樣拿手小菜,倒要請 你品題品題。咱們一起到前面市鎮去好不好?」那乞丐大喜,叫道:「妙極!妙 極!」郭靖道:「您老貴姓?」那乞丐道:「我姓洪,排行第七,你們兩個娃娃 叫我七公罷。」 黃蓉聽他說姓洪,心道:「果然是他。不過他這般年紀,看來比丘道長還小 著幾歲,怎會與全真七子的師父齊名?嗯,我爹爹也不老,還不是一般的跟洪七 公他們平輩論交?定是全真七子這幾個老道不爭氣,年紀都活在狗身上了。」丘 處機逼迫郭靖和穆念慈結親,黃蓉心中一直惱他。 三人向南而行,來到一個市鎮,叫做姜廟鎮,投了客店。 黃蓉道:「我去買作料,你爺兒倆歇一陣子吧。」洪七公望著黃蓉的背影, 笑瞇瞇的道:「她是你的小媳婦兒罷?」郭靖紅了臉,不敢說是,卻也不願說不 是。洪七公呵呵大笑,瞇著眼靠在椅上打盹。 直過了大半個時辰,黃蓉才買了菜蔬回來,入廚整治。郭靖要去幫忙,卻給 她笑著推了出來。又過小半個時辰,洪七公打個呵欠,嗅了兩嗅,叫道:「香得 古怪!那是甚麼菜?可有點......(1-1815)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......說是,卻也不願說不 是。洪七公呵呵大笑,瞇著眼靠在椅上打盹。 直過了大半個時辰,黃蓉才買了菜蔬回來,入廚整治。郭靖要去幫忙,卻給 她笑著推了出來。又過小半個時辰,洪七公打個呵欠,嗅了兩嗅,叫道:「香得 古怪!那是甚麼菜?可有點兒邪門。情形大大不對!」伸長了脖子,不住向廚房 探頭探腦的張望。郭靖見他一副迫不及待、心癢難搔的模樣,不禁暗暗好笑。 廚房裡香氣陣陣噴出,黃蓉卻始終沒有露面。洪七公搔耳摸腮,坐下站起, 站起坐下,好不難熬,向郭靖道:「我就是這個饞嘴的臭脾氣,一想到吃,就甚 麼也都忘了。」伸出那只剩四指的右掌,說道:「古人說:『食指大動』,真是 一點也不錯。我只要見到或是聞到奇珍異味,右手的食指就會跳個不住。有一次 為了貪吃,誤了一件大事,我一發狠,一刀將指頭給砍了……」郭靖「啊」了一 聲,洪七公歎道:「指頭是砍了,饞嘴的性兒卻砍不了。」說到這裡,黃蓉笑盈 盈的托了一隻木盤出來,放在桌上,盤中三碗白米飯,一隻酒杯,另有兩大碗菜 餚。 郭靖只覺得甜香撲鼻,說不出的舒服受用,只見一碗是炙牛肉條,只不過香 氣濃郁,尚不見有何特異,另一碗卻是碧綠的清湯中浮著數十顆殷紅的櫻桃,又 飄著七八片粉紅色的花瓣,底下襯著嫩筍丁子,紅白綠三色輝映,鮮艷奪目,湯 中泛出荷葉的清香,想來這清湯是以荷葉熬成的了。 黃蓉在酒杯裡斟了酒,放在洪七公前面,笑道:「七公,您嘗嘗我的手藝兒 怎樣?」 洪七公哪裡還等她說第二句,也不飲酒,抓起筷子便夾了兩條牛肉條,送入 口中,只覺滿嘴鮮美,絕非尋常牛肉,每咀嚼一下,便有一次不同滋味,或膏腴 嫩滑,或甘脆爽口,諸味紛呈,變幻多端,直如武學高手招式之層出不窮,人所 莫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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